《[展昭同人] 映月辞》作者:thaty 楔子 “虽然知道你是无意,但你毕竟救我一命,有朝一日我一定还你一命,不过,记住我只是会还你一命我可不是你的奴才。告辞!” 黑夜中,一个白色的影子踏着湖面斜斜的飞了出去,弄碎了湖中月亮的影子。那原本也是个根本不曾存在的水中之月,但是却仍钩起了人心中的一丝酸涩。 第01章 初遇 前些日子郑州府衙出了件采花贼的案子不止是民家女子,许多官宦人家的小姐也遭了殃,无奈当地的官府怎么查也查不出到底谁是采花贼,只好向上级求援。正好这些日子开封府到是太平而陷空岛五鼠也在开封做客,展昭就非常合情合理的去到郑州帮助捉拿采花贼。如今采花贼捉到了,压在当地的府衙大牢里,展昭也就归心似箭的往开封赶。 没想到眼看着就要到了开封却下起了瓢泼大雨,展昭虽然不介意冒雨赶路,但是想到在开封府等着自己的众人见到他淋湿一定联合起来碎碎念,所以只有无奈的找着避雨的地方。 不到半刻,展昭找到了一幢废弃的庙宇,想要进去却看见庙宇中依稀透着光亮。 看来是有人先到了。 展昭转身要离开,没想到这个时候庙里出来了人。 “这位仁兄,可是来避雨的吗?”很清亮的声音,丝毫不费力的透过雨幕传了过来听得出来对方也非泛泛之辈。 展昭站在雨中微一抱拳,“在下确实是来避雨得,但是兄台既然已经先到我……”展昭话没说完,庙里的人已经走了出来,一把拉住展昭的胳膊,“在雨中说话太过不便,兄台还是近来说话吧。” 展昭微怔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在自己丝毫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拉住了自己的胳膊,思想中多了几分戒备。随即考虑到这里是开封地界下意识的开始思考这个人的身份,但还是进了庙。 供奉着观音的大殿上现在正烧着火,火堆上还有两只兔子。整个大殿里充满了热热的烤兔肉的香气。 “在下洛思谦,请问兄台高姓大名?”将展昭让进了庙门,洛思谦首先报上了姓名。 展昭心中一动,“在下展昭,请问阁下可是灵蛇公子洛思谦?” “灵蛇公子不过是江湖朋友的错爱罢了,洛某愧不敢当。到是南侠,这次我到开封虽然是为了见见一位昔日老友,但也希望能够一睹南侠风采,听闻南侠出外办案本还有些遗憾,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上了。”边说,洛思谦边要把展昭拉到了火边,“瞧我就顾着说话了,展兄衣服都湿了,快换件衣服到火边烤烤!咦?”一拉展昭的袖子,竟然发现袖子是干的,洛思谦看着展昭开怀的笑了,“是洛某唐突了。”放手坐到了火堆的一边。 展昭忽然觉得自己用内力弄干衣服是件很失礼的事情,毕竟人家是好心帮忙可自己看上去有些不知好歹。眼前猛的一黑,展昭下意识的用手去抓,抓到手里竟然是个酒瓶。 “展兄,喝口酒驱驱寒。”洛思谦的手里也抓着一个一样的酒瓶向展昭敬酒。 “谢过洛兄了。”虽然对洛思谦还不能是全然相信,但是展昭个人对洛思谦的感觉却是比上第一次见到白玉堂要好的多。发觉自己又在想白玉堂展昭不禁在心中感叹习惯的可怕。 “展兄?您可是在发愣?”洛思谦笑问,让展昭刹时红了脸。 “在下失礼了。”为了遮掩自己的失态,展昭转身去拿干粮却又被洛思谦拉住了手——这个人竟然从自己的对面来到自己的身边展昭刚刚减少的警戒又多了起来。拿起一只兔子,洛思谦放到了展昭的手里。 “阴寒的天气,还是吃些热食。虽然练武之人身体强于常人,但是不小心注意病起来也是比常人强的。”展昭的脸再次红了起来——自己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吗?包大人,公孙先生,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加上白玉堂和另外四只老鼠这么说自己,现在一个陌生人也这样说…… 因为展昭的尴尬,这个还算大的大殿上充满了让人别扭的静默。 “原以为南侠是个高大英武的北方汉子,没想到原来是个温润如玉的俊美青年。” 展昭手里的兔子差点掉在地上,他的脸在变成红色之前就已经惨白了。他怎么觉得自己现在如同一个被人调戏的大姑娘。 “啊!抱歉展兄!在下唐突,实际上是我到开封府拜访锦毛鼠白玉堂告诉在下说展昭身高八尺半,一脸虬髯,声如洪钟,让在下震惊异常。然后,如今见到展兄真是……真是有感而发……” 展昭气的发抖,没想到那只死老鼠竟然对别人这么说自己,把嘴里的兔子联想成白玉堂展昭狠狠的咬着,“……” 洛思谦看着展昭淡淡的笑了,这个传说中的南侠,御猫真是可爱到可以。 经过这样几起几落的对话,展昭和洛思谦在很短的时间内建立起了友谊,两个人在这个温暖的小庙里谈了起来。展昭发现洛思谦的见闻广博,他丰富的阅历让与他年纪相差不大的展昭(偶的设定是昭昭现在21岁,洛思谦比他大一个月)心生感慨。 而且在谈话中,展昭才真正的观察起了洛思谦。他的长相只能说是普通不过他的一对单凤眼却是灵动的慑人,眼波流转之中带起的涟漪展昭这种对相貌美丑不太在意的人都不自觉的赞叹。 转眼间雨停了,天也亮了,展昭和洛思谦相谈甚欢竟然一夜无眠。 “展兄,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 明媚的阳光下,两个青年各自上马,各奔东西。 第02章 险境 雨夜中相谈甚欢的洛思谦,对于展昭来说也不过是一个难遇的江湖朋友,但是也仅止于此。他真正的知己仍是只有一个,就是那个因为在他背后说坏话而展昭一个月都没理他的苦哈哈的小白鼠白玉堂。 时间流逝,转眼间一年过去,南京,扬州一带出了一个圣母娘娘。原来民间拜神求佛官家应该是不管的,可是这个圣母娘娘表面上镶金戴银,内地里却是从拐骗幼童到谋财害命,无恶不作。当地的官府却任其作大不闻不闻,明摆的是官府勾结其中。到了现在这个圣母教甚至有扩展到开封的趋势。事实上如果不是一个妇人带着两个孩子到开封府击鼓鸣怨,开封府众人都不知道原来有这么一个教派。 这样的案子不能明察只宜暗访,展昭和白玉堂自然就是前去暗访的最佳人选。没想到的是他们的一举一动仍然让对方察觉到,第一次扮成香客到城郊的圣母娘娘宫就中了对方的埋伏。 “哈哈哈哈……一只老鼠,一只猫,到是绝配!”圣母娘娘妩媚的笑声从众人身后传来。须臾之间,一个红衣美人已走到了众人的面前。 展昭刚要说话白玉堂一挥手中倏烁,抢先攻向了红衣女子展昭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白玉堂一剑直指对方眉心又快又狠,圣母也不甘示弱左手水袖一挥化去了白玉堂的攻势,右手又抢先发出一掌在白玉堂稳住身行之前硬是将他避退。 白玉堂挺剑还要上前忽然听见在一边和其他人缠斗的展昭焦急的声音,“玉堂小心!”下意识的向一边扑去,只见自己刚刚站立的地方几点微光闪过,再就是几个想要攻过来的圣母手下全身痉挛的扑到在了地上。 虽然连对方的暗器是什么样的白玉堂都没看出来,但是看那几个中了招的倒霉鬼白玉堂就直在心中暗叫侥幸。 “白玉堂,你躲什么啊?”圣母娇媚的声音从一边传来,白玉堂竟然浑身一颤越发觉得这个女人邪的紧自己刚刚太过卤莽。 “玉堂,走!”展昭发了两枚袖箭暂时让包围圈出了个口子,和白玉堂好不狼狈的逃出了香堂。 刚刚出来却又陷入了另外一个包围圈。前门又狼,后门又虎,但怎么看前门的这一群狼也比后门的母老虎容易对付。展昭和白玉堂彼此对视微微一笑,双双挥剑冲杀了过去。 圣母从香堂里追出来看到的就是混战的场面,她美艳的脸上露出森冷的一笑,直看得身边的属下浑身发冷。素手轻举,一阵银光洒出围攻展昭与白玉堂的人瞬间就倒下了四个,白玉堂与展昭反而很幸运的没什么事。 暗自在心中骂着最毒妇人心,白玉堂的手上更加不怠慢起来。相反圣母一边的手下看到杀敌的反而被自己人杀逐渐的都不敢靠近就怕自己也被暗器伤到。圣母的釜底抽薪之法反而让展白二人占了便宜。没过多久两人就找到了脱身的机会。 “休想逃走!”圣母恼羞成怒的又洒出暗器,却仍不见对方身体丝毫的懈怠没过多久一蓝一白的两个影子就都消失不见。 “呵呵……你们以为这么容易就能逃出我设的天罗地网吗?展昭,白玉堂,我一定要让你们……呵呵呵呵……”银铃般的笑声充满了整片林子,让人心中阵阵发麻。 展昭和白玉堂奔出数里到了一出岔路,展昭先停了下来。 “玉堂,我们分开走。” “猫儿你说什么?现在这种情况分开走?” “现在的情况一个人比两个人方便,况且看情形圣母这边早有防备咱们很难找到证据。” “那怎么……”“办”字还没出口,白玉堂就想到了展昭的想法,确实,圣母这边没办法那就从当地的官员身下下手,不一定要找对方与圣母勾结的什么劣迹只要找到一些贪污的证据先把对方扣住其他的东西总是很容易就可以挖出来的。况且没有了官员的庇护这个圣母也就好处理了。 当下决定白玉堂去扬州,展昭就在南京当地,无论有无进展一个半月后在开封见面。看着白玉堂兴冲冲离开的背影逐渐模糊,展昭隐忍的一口血气喷了出来。黑红色的鲜血喷在了地上周围原本郁郁葱葱的青草瞬间枯黄。但真正让展昭隐忍不住的不是身中奇毒的痛苦,而是由七经八脉传递尔来的噬心之痛。那圣母用的暗器竟然是牛毛针,牛毛针顾名思义就是细如牛毛的小针这并不是夸张的比喻而是真实情况。这种针在不使用的时候蜷成小团,发出的时候使用者将内力灌在针上针就自然的直了起来。它集中了人之后因为针身过细自然就进入了人的血液之中,会随着血液行走,一般的毒针如果是武功高强之人还可以运内力抵抗毒性这种针你越运内力它行走的越快,人也越痛苦。 展昭在逃离圣母娘娘宫的时候帮白玉堂挡了圣母的暗器,然后又运功狂奔一路上的痛苦不是常人所能忍受,但他却仍旧镇定自如丝毫没有露出痛苦之处直到白玉堂离开,但现在也是他忍耐的极限了。 耳边传来了脚步的声音,展昭下意识的举剑刺去没想到看见的竟是一张熟悉的脸。片刻的停顿给了对方机会,展昭只有惊诧万分的看着对方点中了自己的黑甜穴,随后他的意识就被黑暗笼罩…… 听命到处搜寻展昭和白玉堂的圣母手下正搜了一半的山就一个人横抱着展昭远远的走来,立即上前把这个男子团团围住。看着将自己围住的一群人,男人丝毫没有惊慌的表现,将展昭轻轻的放在地上随后伸手入怀要掏什么东西。圣母的一干手下怕是暗器立刻一轰而上杀了上来。男人身行微晃轻松的躲过开始的三到并且硬生生将自己拔高了近两尺跳出了包围圈,他看准在外围吆喝的一个小头目翻手一挥一样东西就向那头目飞了过去。 “啊呀!”杀猪似的一声掺叫,小头目还以为自己没了脑袋。围攻的众人也都被这一声吼吓得停下了动作。 没有感觉到疼痛,小头目哆哆嗦嗦的睁开了眼发现在自己眼前摇晃的竟然是一封信,信的一端插入了树干近半寸。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一个黑色的印签。 “我乃襄阳王特使,还不赶快回去告诉娘娘?” 这个时候自己的主子竟然派人来让整个娘娘宫一阵的忙乱,最后是圣母带着几个亲信的属下亲自出外迎接。特使是一个长相平凡的男人但是他的一对凤眼却让阅人无数的圣母不自觉的想要多看上他两眼,可当他的眸子正对上她的时候圣母却又因为而害怕的躲开。心里一阵阵的发楚,圣母硬着头皮的接待这个特使。 “圣母啊,襄阳王都提前给你通了消息你竟然还能让人跑了,可真是厉害……”特使品着茶,总算出了声。 “属下办事不力,请特使赎罪!”圣母一听立即跪在了地上,向特使请罪。 “算了!反正有一个已经让我顺手捉来了,到了王爷面前就记在圣母功上好了” “多谢特使!多谢特使!”圣母面露喜色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来人,把展昭压下去。” “慢!”特使放下了茶杯,看着被人粗鲁的拉着胳膊的展昭不悦的皱起了眉,“虽然到时候这功劳是记在圣母的身上但人毕竟是我抓到的,暂时吗……还是应该由我处置,你说对不对啊,圣母?” 圣母感到了事情的古怪但是仍旧不敢当面置疑,“对,对。” “那么,圣母,解药拿来。” “解药?” “我可不要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当然得要解药了!” “……是。”虽然心中越发的奇怪但是圣母还是非常识实物的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只要一粒就能将毒全解。” 冷漠的接过了瓷瓶,特使二话不说的放到了自己的怀里。 “我一路劳累,圣母不知你准备了准备了房间没有?” “那是当然,来人带路!”看着特使跟着婢女就要离开,圣母凑了过去,“特使,不是属下是否……” 特使淡漠的瞥了她一眼但竟然让圣母犹如纯情的少女一般心中一跳,薄薄的信封放在了茶几上,特使走过去抱起展昭离开了。 “圣母?圣母?”贴身的婢女轻唤着,圣母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进到内室心中不由得恐慌了起来。 这个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将修习过媚攻的自己也给迷了去。这个不是什么天成的风范而是和自己相同的媚惑之术。打开了襄阳王的来信,信上也不过是说这个特使能够帮助自己完成计划。但是,圣母还是觉得这个特使透着古怪于是叫过了自己的贴身侍女…… 第03章 转折 展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他也正好看见特使坐在他旁边的桌子上一边喝酒,一边吃菜悠哉游哉的特使。 “洛思谦,你到底是什么人?” 洛思谦回头,看着双手被锁链锁在床头,忍受着牛毛针游走全身的痛苦的展昭。现在这个身处绝对弱势的青年沉稳而冷静仿佛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处境。 “这个啊……”洛思谦非常高兴的笑着,他放下了酒杯坐在了展昭的身边,“我是圣母的上司哦。你信不信?” 展昭皱眉思考着洛思谦所说的可信程度,可是洛思谦的手却在这个时候不老实的解开了展昭的中衣。 “你干什么?”展昭看着洛思谦语气中多了些波动。 “是啊,我干什么呢?”洛思谦的笑充满了邪气,一对凤眼微微的眯了起来又媚又柔。展昭现在却没有心思欣赏他只觉得自己的寒毛立了起来。 看着展昭的眼睛逐渐蒙上薄薄的怒气,洛思谦慢慢的低下头,如预期一般却又出乎意料之外的咬上了展昭的颈项。预期一般是因为他言语中早就露出了调戏之意,意料之外的是因为展昭毕竟还寸着一丝自己多心的奢望。 牙齿咬在颈项细腻的皮肤上,疼痛和屈辱引起了展昭一阵阵的恶心。他咬紧了牙关,忍住了呻吟和鲜血。颈部一阵剧烈的疼痛,洛思谦总算松开了展昭已经被咬出血的颈项。 “这么容易就离开了?”听着洛思谦带着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话展昭充满怒火的眸子瞪视着他。没想到的是转瞬间洛思谦又彬彬有礼了起来,“抱歉,你还要忍一忍……” 展昭觉得古怪然后—— “洛思谦!你不要太过分了!唔……” 洛思谦这次竟然咬在了他的胸口上,展昭全身一紧禁锢着他双手的铁链哗哗的响了起来。 又是一阵剧烈的痛,洛思谦从展昭的胸口移开却又转到了他的左肩依样画葫芦的再咬上了一口。小腹、腰侧……展昭忍到浑身发抖,苍白的唇也咬得出了血。忽然间感到自己的双手竟然挣脱了束缚,展昭二话不说一掌就挥了过去。 “展兄!等等,你误会了。”如果是在平时那么洛思谦也没信心能在这么短的距离内丝毫不伤的躲开这一掌,但是展昭现在功力没有复原而且还是仓促间出掌,于是不但被化解了攻势而且还被将双手分别按在了头的两侧形成了一个非常暧昧的姿势。 偏偏在这个时候,竟然有人推门进来了。 “哎呀!特使,打扰了~~~~~~~~~”圣母嗲嗲的声音传进了耳朵,展昭称着洛思谦扭头看外边的时候腿猛的向上一踢没想到洛思谦如同早有防备一般两腿一夹——展昭的反抗反而让他自己进入了更加暧昧的境地。 “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 “这个啊,应该有吧。” “你……”看着这张洛思谦放大的嬉皮笑脸的特写,展昭气到吐血。 “啪!”圣母的手拍在了桌子上,她可受不了被人当作不存在,“特使啊~~~~~没想到您有这种癖好~~~~~~”甩着手绢圣母嗲嗲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吗?”在洛思谦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展昭感到两股热气分别由他紧攥的双腕传来直冲肺腑。随即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看着展昭吐血,洛思谦以非常快的速度改变了自己和展昭的姿势,先是坐了起来然后把展昭圈在了怀里牢牢抱住。 “大概是因为圣母没在王爷身边呆过吧,我的趣味王爷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展昭宁愿死也不让你们这样侮辱!姓洛的,你放开!”展昭继续挣扎,但结果是让自己的中衣在无意中撕破变得更加狼狈同时让洛思谦点了穴道完全封住了行动。 圣母本来听侍女说这个特使是个兔子,本来想藉机要挟一番未成想原来这个男人是有恃无恐,王爷早就知道了。而且还被对方的言语讥讽自己只是个“外放”的连王府都没进过的人。但是听到展昭叫他姓洛的,这首先说明展昭和他认识再有就是王爷的身边没有这么一个姓洛的亲信。“洛?属下敢问特使全名。” “圣母,王爷手下的这上上下下的关系你也该是知道的为了避免牵连过广王爷直属下属的名讳是不能让外围的人知道的。怎么?圣母你在试探我?” 圣母一听脸色立变,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特使赎罪,特使赎罪!” 确实,刚才如果洛思谦告诉了圣母自己的名字或者用其他方法蒙混,洛思谦都是个假冒的,但是这套王爷的处事原则由洛思谦的嘴里出来可就不是假的了。 “小姑娘,刚刚是你在门外偷看吧?”不看圣母,洛思谦反而看着唯一和圣母一块进房的侍女。 “奴,奴婢是听了娘娘的吩咐!奴婢……”侍女一边求饶一边后退,可没想到刚退到门口身子一晃就载到在了地上。 “圣母,有些事情自己人知道无妨但是……让外人看见毕竟不好。”轻轻拍着怀里被制住的展昭,看着圣母微笑。 身上一阵激灵,圣母更加确认这个人是王爷身边的人毕竟也只有那些人才能冰不血刃的夺人性命。 “圣母,你出去的时候把桌上的茶喝了,不然……那个丫鬟的情况你可是自己看见的。还有,帮我把挡着门口的东西拖走。” 圣母刚要起身离开,听见了洛思谦凉凉的声音马上喝干了茶。然后也不敢叫下人自己动手将侍女抬了出去,她抬侍女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侍女还没死只是浑身僵硬无法动弹。但是她口吐白沫,不停的翻着白眼显然极其痛苦,但是她却连尖叫都没有办法。圣母只觉得毛骨悚然,这种杀人的手法连让人自杀都不可以。想发发慈悲下去给这侍女一刀毕竟她跟在自己身边已经很久但是一想如果过了两天这个特使想起来怎么办?恐怕自己会更惨。于是只叫人将侍女放到柴房好生照顾算是仁至义尽了。 确定圣母绝对走开了,洛思谦把展昭放在床上确定他舒舒服服的躺好才坐到一边解开了他的哑穴。 “洛思谦,你到底要干什么?” “帮你。” “什么意思?” “如果我真想害你那么我只要把你扔给那个圣母就行了,虽然我知道她从你嘴里问不出什么但毕竟那才是俘虏的待遇。并且她应该不会费力帮你解毒,帮你吸出牛毛针又帮你打通经脉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打通了经脉不知道因为展昭现在穴道被封无法运功,但是毒确实是解了牛毛针也确实不在血液里了。但这一切只是让展昭对这个人更加提防而已。 “这个……”洛思谦咬着食指的第二个关节认真思考状,“大概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吧。我想帮襄阳王就帮襄阳王,我想帮你就帮你。只要开心说不定有一天我会想办法弄个皇帝当当。” “洛思谦!” “好!好!我知道你是官说这话你不爱听,但是对于我喜欢的人我说话通常都是非常直接毫不搀假的。” “……”虽然对方说的信誓旦旦但展昭决定自动略去这句话,或者说展昭决定以后听这个人的话都只听一半因为你听不出来他说的是针是假。 “我不相信你。”——这是展昭经过思考过后得出的唯一结论。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但仍旧让人心痛……你身上的穴道有半个时辰就解开,今天我这么一闹不到明天中午是不会有人敢进这间屋的,你的枕头下面放着整个圣母娘娘宫的地图。如果想走你就走吧……”洛思谦看样子要离开过去拿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裹就朝外走,但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者了回来,“这瓶子里放的是牛毛针的解药,如果以后再中了针就在手腕上划上一刀再用内力引导可以把针逼出来。” 洛思谦最后离开了房间,展昭看着他的背影一直有一种叫住他的冲动,但是最后他还是没有。因为现在的他是开封府的护卫他的一言一行不是只关系到他个人的生死而是关系了几十条人命,关系到大宋的一片青天,甚至关系到今后成千上万的黎民百姓。他不是南侠,不再是南侠了——他没有自己选择的机会了…… 三更过后,一条蓝色的影子轻灵的翻过了圣母娘娘宫的围墙,然后用让人惊叹的身法和速度朝南京城的方向掠去。 “我随心所欲不为人间所束缚,那么……展昭啊,展昭,为什么我逃避了你一年最后还是因为牵挂跑来救你呢?看来……世间永远没有绝对啊……”暗处出现了白色的人影不是洛思谦还能是谁? 他仰天一叹,仿佛是叹息自己昔日的自由,但随后他就飞快的尾随展昭而去…… 第04章 回返 天刚亮江宁城开了城门,这城外等这入城的人就排起了长龙。可是今天也奇怪,往日松散的守城兵士们今个儿兢兢业业的挨个检察,遇到长着胡子的老人还拉拉胡子,抓抓头发。 “兄弟,这是在干什么啊?”一个急等着入城的商人扭头问着他后边的樵夫。 “好像在找一个江洋大盗,听说是个年轻人,还是个帅小伙呢!这不,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捉进去几十个了。连长相看得过眼的也都绑了。还不就是为了让家里人出银子赎吗!” 这边厢两个人哈哈大笑,那边的展昭心中已经有了眉目。他们还在抓,那就表示白玉堂还没有被抓到。展昭也就安心的等着入城——他现在已经换了一件灰色的粗布衫,巨阙在外边缠上了布条藏在了一捆干柴里。 但是眼见城门的这种阵势,自己是混不进城了。虽然有自信可以打进城去但是那样如何查案,现在转身离开又会让官兵起疑。展昭左右为难。 眼看着就轮到展昭了,突然,从队伍中段的一辆马车里窜出了一条白影,白影一飞冲天,但在空中无法着力。眼看着箭矢飞来无处闪躲,一箭射中了白影的腰间。捂着箭,白影施展轻功朝大道边的树林跑去。 “白玉堂受伤了!快追啊!”一声大喝,守城的官兵刹时全不见了踪影。 那白影展昭也看得清楚,而且展昭可以确定,一,这个人不是白玉堂;二,他突然出现是为了引开官兵,让自己安全进城;三,他是洛思谦。 看看没人看守的城门,又想想那个中箭之后帮自己引开官兵的人。展昭转身也跑进了树林。 “我找到血迹啦。”展昭在树上看着发现了血迹聚集在一起的士兵,微一皱眉刚要转身,却听到自己身后的树叶不规则的响着。条件反射,向后甩手急射出一支袖箭。转身对敌,身体紧贴向树干稳住身行,巨阙已经半在鞘外。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虽然是在树上却没惊动一片树叶,轻灵俊美。 “洛思谦?” 看着眼前的人,洛思谦有些不快。为什么他不入城,自己给他创造了那么好的机会。该不会他真把自己当成白玉堂了? “你的伤怎么样?”展昭收起了巨阙,要过来拉洛思谦。 “……你就为这个回来?” “当然,虽然展昭还不知你到底是善是恶,但是见你为展昭受伤,不能弃你于不顾。” “……”洛思谦现在是非常的头疼,他不知道该为展昭的关心自己而高兴,还是该为他放弃了大好机会而生气。 “你没受伤?”展昭现在已经和洛思谦在一根树叉上,他发现洛思谦身上根本连滴血都没有更何况是个洞。 “我当然没受伤,我怎么可能被些喽啰弄到出血?他们现在追踪的血迹是我放的四只受伤的兔子,算算时间,现在兔子们都跑回窝了。” “……你没受伤就好,这样我也放心了。”展昭淡淡的儒雅的笑了,丝毫没有因为回来看洛思谦而没能进城的后悔,“这样他们以为玉堂在江宁,玉堂在那边也方便些。” 看着展昭沉静的侧脸,洛思谦觉得自己并没有完全了解他,而那个自己还没有完全了解的部分更加令人怦然心动…… “还是离开这里吧,他们早晚会想到看树上。洛……洛兄,这附近是否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如果你真相信我,那么……据我所知,圣母娘娘宫是最安全的地方,并且他们现在还没有发现我们离开。” “……就如洛兄所言。” 不出四个时辰,展昭和洛思谦又回到了圣母娘娘宫中的客房,只是情况已经完全不同。 两人前脚进屋,后脚圣母就来敲门,“特使大人,特使大人?” “什么事?”洛思谦赶忙把展昭往床上塞,展昭莫名其妙,但是也随着他上了床。 “特使早上没有吃饭,不知是否是因为饭食不和口味?” “哦,圣母你先进来吧。” “是。”说实话,圣母是一百个不原因进这个房间,那个侍女现在还在柴房全身僵直的躺着,连嘴都张不开,看样子如果她不是活活疼死也是要饿死。自己现在进去,万一弄的他一个不如意,自己…… 进到内事,圣母只看见洛思谦用棉被围着自己的下身,光裸着上身单手支头侧向外躺着。展昭则躺在里边,完全让洛思谦给挡住。地上满是撕碎的衣服。 “参见特使!”圣母不敢多看,马上跪到。 “圣母啊?我就那么难看,让你都不敢看我了吗?抬起头来……” 低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圣母不敢忤逆抬起了头。她一抬头刚好直直的望进了洛思谦的眸子里——好美……好美…… 又邪又媚的凤眼透着魔性,邪得让人想哭,媚得让人想笑,望着那眼睛,一生一世都不想错开。渐渐的,凤眼的瞳孔变了,变的越来越浅,浅到后来变成了银色,这个时候瞳孔的形态也如同是蛇眼一般。 现在的圣母也已经变的如同一个毫无生气的木头人,两眼呆滞,全身麻木。 洛思谦闭了一下眼,眼睛的瞳孔恢复了人类的形态但是仍旧是银色。 “展兄,起来吧。”洛思谦一边坐起,一边推着展昭。起身的展昭身上仍旧穿着灰色的粗布衣服,看见了跪在地上的圣母,展昭不由得一怔,转头看洛思谦看见的竟然是一对银色的眼睛。 “我的眼睛是魔眼,生来就是如此,所以能够控制人的心神。现在这个女人已经完全被我控制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闻吧。”话说的虽然随意,但只有洛思谦知道,他这辈子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害怕。他害怕,害怕到头来发现这个好不容易找到的光也不过是个幻影。 “洛兄,展昭真的很感谢你。但是展昭还是无法相信你,就连跟你回来,也是因为展昭别无他法。你的身上有太多的迷……如果展昭只是一人,展昭一定会交你这个朋友,可是,现在展昭只有抱歉了……” “不,展兄该道歉的是我,我现在的身份确实无法让你相信。而你现在,只要相信白玉堂就好了。”他是你的知己,而且是唯一的知己。那是我无法替代的,而现在我只要这样就好了。 圣母恢复意识的时候正好看见洛思谦写了张菜单给她,她拿了菜单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吐了出来。 “没想到玉堂竟然真的没去扬州,留在了江宁的郊外。” “白玉堂并不笨,他只是有些卤莽冲动,你那天把他调开。过了一段时间稍微冷静的时候他不会没发觉你的异常。” 现在事情非常容易就能解决——只要按照那个圣母所说找到他们与各地官员“互通有无”和记录圣母娘娘宫开支情况的帐本,还有和朝廷大员互通的秘密信件。那么不但能解决这个案子,还能惩处许多苦无证据,无法处罚的国家蛀虫。 可是,事情会这么容易解决吗?无法和玉堂取得联络…… “如果拿到了证据,那么就算是有人把刀架在白玉堂的脖子上,你也不会交出证据的吧?既然如此,现在就只想拿证据的事情。其他的,并不是你现在应该考虑的。” 洛思谦的声音打断了展昭的思考。 放弃玉堂吗?如果情况使然,自己或许真的会这么作。玉堂……看来这辈子展昭只能愧对于你了…… 第05章 聚会(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聚会哦^_^) 另一边说白玉堂,他那日和展昭分开之后,没跑出多远就察觉了不对劲。展昭深知白玉堂那种性情中人的个性,正因为如此两人搭伴出外查案的时候,展昭都是尽量让白玉堂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这次他这么爽快的放自己“单飞”…… 展昭不是想留下来阻挡追兵,就是不想成为自己的拖累。 想到这,白玉堂立刻折返回原地,但这个时候展昭已经被洛思谦带进了圣母娘娘宫。所以白玉堂知发现了轻微的打斗的痕迹,其他的什么也没有。白玉堂又往江宁城方向找,到了城门的时候发现城门盘查森严,而那些被捉走的人十中有九是穿着白衣的年轻男子——这绝对是在捉他,这样说他们捉到了展昭,或者至少知道展昭在什么地方。 知道展昭有危险的白玉堂是绝对不会自己一个人去查案的。想到展昭可能承受的严刑折磨,白玉堂立刻就回到了圣母娘娘宫,挨到了天黑夜探圣母娘娘宫。可是圣母早有防备,白玉堂虽然没有被捉,但是也没有讨到什么便宜。偏偏他又正好和展昭彼此错开,所以谁都没有见到谁。 按说这件事,圣母应该告诉洛思谦,可是洛思谦并不知道。或许是圣母想自己邀功,但是昨天洛思谦的凶狠圣母是看见的。她还有这个胆子吗?当时为怕圣母起疑所以只问了几个重要的问题,就恢复了圣母的神智。不过疑问是解答了一些,但是又带出了更多的疑问。展昭现在的感觉就如同扯一根线头,可是最后却扯出了一团乱麻,而且越扯越乱。 “看来是有人来了。”一边的洛思谦开了口,展昭却不搭话只是安静的听,“应该是襄阳王府里又派出了人来。这个工作是我向老襄自己要求来的,他觉得奇怪当然要找人跟我。” “他既然不信任你,为什么还要把这个任务给你?”襄阳王怎么会让这样一个人跟在自己身边呢?他那样一个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个性,会留这样一个危险在身边,原因是什么呢? “因为……现在他还不希望和我翻脸,毕竟,那样没好处。”洛思谦习惯的眯起眼睛笑着,一笑千娇百媚生——虽然是个男人,但是他的笑只能如此形容。 自信到傲慢,自大到狂妄,在他的眼中,没有天下,没有他人,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他是一个真正游戏天下的人,更正确的说,在他眼中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游戏——这个时候,展昭觉得自己竟然有些可怜这个人。因为,玩笑人生的人,到最后玩笑的也不过是自己而已…… “洛兄……” “怎么?” “或许是展昭放肆,但是……展昭可否请求洛兄一件事?” “……请说。”洛思谦少有的严肃的绷起了脸。 “请洛兄,不要再如此糟蹋自己。” 心口猛的一窒,洛思谦的眼中精光暴涨,可这也不过事一瞬——看着展昭诚挚的脸,洛思谦的眼神柔和了下来。 “‘糟蹋’。‘糟蹋’?‘糟蹋’……果然……如此啊……展昭,我答应你。”眼眶里热热的,没想到这么多年来竟然又尝到了想要流泪的滋味,很……美妙的滋味…… 白玉堂思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这天晚上再探一次圣母娘娘宫。实在不行干脆让他们把自己也抓进去,那样至少还能够和猫儿在一起,省得像现在这样干着急。 这样一想,白玉堂连现在还是白天也不管了——反正也是要被抓进去的——直接就跑到大门闹了起来。 白玉堂这么不管不顾的一闹,反而让圣母布置的陷阱全都没用上,弄了个措手不及。而且也让洛思谦和展昭知道了情况,听着外边混乱的声音,展昭和洛思谦稍一商量定下一计。 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白玉堂总算是被人五花大绑的关进了牢房。 “等等!为什么这里只有我一个?展昭呢?你们把展昭关到那里去了?把我们关在一块?!”虽然白玉堂现在是狼狈的不得了,但是声音仍旧是大得不得了。 “三护法,为什么要费力活捉白玉堂?直接杀了他不是更方便?”牢房得入口处,圣母和另外一个看上去如同书生般的男子说着话。 “你懂什么?白玉堂是个饵,用他能引到其他的人。” “属下愚钝……” “现在我还不能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三护法冷冷的笑着,转身离开了牢房。 “……” “喂!这里到底有没有人啊?回答我啊!展昭!展小猫!猫儿!猫!你在不在啊?” 看了看仍旧在大叫的白玉堂,圣母也随后跟了出去。 “完了,完了,展小猫啊,展小猫。就算不在你也回答我一声啊。这回是被你害死了……”大声喊变成了碎碎念,被捆成粽子的白玉堂只有看着乌黑的牢房不停的思索自己该怎么办。 第06章 脱困 展昭站在桌边好奇的看着,这个灵蛇公子“组装”着自己的兵器——看上去像一条蛇,更正确的说是一张蛇皮,是洛思谦腰上的黑色腰带。 洛思谦把腰带从腰上解下来,再卸下了一边华丽的银色腰带扣,露出的就是狰狞的蛇头。将整条的蛇皮平铺在桌上,洛思谦转而拿出了一个朱红色的瓷瓶,从里边倒出一个药丸放进了酒壶。摇晃了两下酒壶,展昭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桂花的香气。 “这个东西其实概算是种仙丹妙药,但是一旦遇了酒就变成了封喉的毒药。不要说是喝,就是沾上了也要脱皮化骨。” 展昭从在江湖上时就是个有名的仁义之士,入了官场之后更始尽力不让自己随便伤人,这种阴毒的毒药展昭更是不碰的,“洛兄……” 展昭刚开口,洛思谦就想到了他要说什么,“展昭,你放心这个东西我也是不会随便用的。我调它只是因为喜欢它的香气,还有……”一手举着酒壶,一手抓起了蛇皮。轻按蛇头,蛇就张开了嘴,桂花的香气越发香浓的酒液倒了进来,“这么用而已。只有对手强到可以抓到蛇头,毒液才会因为按压被挤出来。不过,至尽为止它的作用只有驱除蛇的猩味而已……” 蛇的身体鼓胀了起来,洛思谦放下了酒壶,从袖口里掏出了一颗核桃大小的明珠,正好塞进了蛇的嘴里卡住了毒酒。 “灵蛇公子”——这条真真正正的蛇鞭就是洛思谦这个外号的由来。 “好了,展昭,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白玉堂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获救——在他正苦思冥想逃出去的方法的时候,天花板忽然轰隆一声落了下来。要知道他呆的地方可是地牢,地牢的天花板上虽然没有房子,但是因为是走道也铺着一尺多宽的青石。 就在白玉堂以为自己就要变成老鼠肉饼的时候,他的前襟上传来了巨大的拉力,然后他就逃出升天了。不过……看着这个抓着自己的男人——不是展小猫,我认识他吗? 轻轻一拉,白玉堂身上的铁链就断了下来。 “多谢相救,请问……” 看着这个朝自己抱拳的已经灰头土脸的小老鼠,洛思谦暗笑他记忆力太差,“现在没时间多说。”然后,洛思谦将倏烁放到了白玉堂的手中,现在他们已经被众人包围了。 “大护法,果然是你。”一个书生从人群后站了出来,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 “哎呀!三护法,这么难猜的事情都让您猜到了!”语气虽然是敬佩的,但是白玉堂明显的看到洛思谦脸上悠哉游哉的笑容。 觉得这个人有些和自己的胃口,但是白玉堂听的出来这谈话里包含的内容不简单,更重要的是,猫儿在什么地方啊? “白玉堂,想让咱们三个都平安无事的离开那在接下来的一刻钟里就要大开杀戒。”故意压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虽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是白玉堂故意痞痞的问着以便确定,“三个?我可就看见了两个。那第三个是谁啊?” “哦……只是只猫儿而已,如果不愿意或者害怕的话你也可以先走。” “笑话!”白玉堂的声音陡然升高,率先冲了出去,“我白玉堂什么时候害怕过?!” 看着白玉堂和洛思谦咬耳朵的书生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想了一想,脸色突然大变,“不好!圣母赶快……”没想到白玉堂的剑在这个时候也过来了,硬声声把他的话给打了回去。 圣母要向前支援,洛思谦也攻了过来。不过是,举剑碰了下洛思谦的蛇鞭,圣母手中的长剑就险些脱手,退后两步稳住身行低头一看虎口震裂渗出了血水。 心中大惊,圣母没想到自己的武功竟然如此不济,赶忙后退,让自己的部下去送死。没想到,圣母刚转身就看见了洛思谦翻身落下的身影——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让人寒毛直树。 三护法与白玉堂对阵本来是占了上风,但是听了圣母的惨叫不由得分了神,被白玉堂抓到了空隙肩膀中了一剑。幸好是一边的杂兵不知死活的一刀,让三护法拣了一命。但是现在援兵未到,就凭自己和一群虾兵蟹将怎么挡得住老大? 三护法在心中暗暗后悔自己的贪功,才弄得现在要丢了性命。 “啊——!!!”同一个地方,又传来了一声惨叫——还是圣母的声音。 三护法忽然想到了洛思谦的一个怪癖,心念微动。 有人得罪洛思谦,洛思谦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会让对方不得好死。换句话说就是要慢慢的折磨死对方!这无疑能够给自己争取到时间,而如果在这段时间里,自己能够抓住白玉堂那么一定能够僵持到援兵到来的时间! 思及此,三护法不顾生死的冲向了白玉堂。 本来,白玉堂刚刚是因为三护法的疏忽而险中求胜,他的身体现在虽然不能算是强弩之末,但是也不远矣。对付一群杂兵还能苦苦支撑,但是再加上一个拚命的三护法可就不好办了。 耳边听着圣母的哀号越来越急,三护法手中的剑也挥的越来越急,突然,圣母的哀号听了下来。三护法心中一紧,一剑刺穿了白玉堂的右胁。白玉堂咬牙,真气下沉挥剑硬是砍向三护法握剑的手臂。三护法无法手臂一抽,将剑由白玉堂体内抽了出来。 一时之间,鲜血四溅。 三护法大喜,仗剑又向白玉堂砍去。没想到,同一时间一股劲风袭向他的手臂,等到他要收手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 听得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三护法手中的长剑也因为拿捏不住向前飞去。 洛思谦不管身后响起杀猪般惨叫的男人,飞快的封住了白玉堂身上的几个大穴止住他的鲜血,伸手抱住他的腋下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被背在背上,白玉堂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在自己耳边响起,因为失血而沉重的眼睛连周围的景物都看不清。然后,精神恍惚之中,白玉堂觉得自己被放在地面上。 “嘿嘿!猫儿……这次你竟然没受伤哎……”白玉堂脸色灰白,但仍旧不忘了打趣,“对了,这次受伤的变成我了……” 展昭看着白玉堂,真是哭笑不得,但是,为了这只老鼠的健康展昭还是伴起了脸,“都这个样子,你就不能安静一会?” “猫儿……” 展昭怒瞪。 “猫儿,就让我说一句……如果可能,我还是希望受伤的是我,这样,至少我不会心痛……”而且还非常开心。当然,最后一句白玉堂没有说。脸上带着傻呆呆的笑容白玉堂安稳的睡着…… 看着白玉堂的展昭眼前忽然多了一只碗,“里边是上好的伤药,给他敷上吧。” “多谢……” 没有看展昭为白玉堂敷药,洛思谦走到了茅屋的外边,静静的看着天空—— 现在安全了吧,就算是暂时也好,好喜欢展昭那充满了温柔的关爱的眼神,就算……不是为了我…… 第07章 逃亡(上) 第二天天刚濛濛亮,“啊!!!!!!!!”——此为白玉堂一声惨叫。 “白玉堂,大清早这个样子就算不引来追兵,也会把狼群引来。我的耳朵……”洛思谦揉着被震痛的耳朵,哀怨的说着。 “洛思谦!我一醒过来就看见你那张臭脸(还是放大的)我能不叫吗?”差点把我吓死,唔……喊的声音太大,扯到伤口了,“对了,洛思谦,洛思谦……你就是洛思谦!” 洛思谦微笑,还抛了个媚眼,“是呀,小老鼠,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 白玉堂全身僵硬,他这时候意识到吃老鼠的不止是猫,还有蛇——大汗淋漓状……不对!白玉堂甩掉现在的感觉,“就是你一年前到开封府行刺,还弄脏了白五爷我最喜欢的衣服(小白:到底什么是重点啊?)” “白老鼠,搞清楚好不好,是你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我都说了我是来做客的了。” “不对,你……” “我……事实上……” “你……” “!(*%$$^##&” “$%#@&*^—”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过来吃饭!”一直安安静静吃着干粮的展昭实在忍受不住了,一声怒吼,白玉堂和洛思谦都变成了乖宝宝! “你看我干什么?”实在受不了洛思谦异样的视线,白玉堂出声了。 “……”洛思谦诡异的笑了,“小白……原来你长得很漂亮啊~~~~~~~~” “嗤!”白玉堂嘴里的干粮喷了出来,“呃~~~~~~~~~”在继续吐过去吃的。 在白玉堂完全吐好了以后,一个黑影慢慢接近中。 “啊~~~~~~~~~~~~~!!!!!!!!!!!!!!!!!!!!” 又一声惨叫响起,直叫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又是江宁的城门口 这几日,城门的进出盘查得更加厉害了。 在等候进城的队伍里,有两女一男显得分外的惹眼。 两个女子,一个美艳,一个清雅。两人中间的男子,也是俊秀非常。这三个人无论男女都比常人要高上一截。 美艳的女子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和男子亲密的拈在一起,而清雅女子则低着头跟在他们后面,偶尔抬头看一眼,眼神中也是充满了哀愁凄苦。等着入城的人为了给自己找点事作,纷纷猜测着着三个人的身份。 已经到了该这三人出城的时候,美艳女子猛的一推清雅女子,“姐姐,你先吧,我和相公排在你后边!” 听到女子这么说周围的人大概猜到了他们的关系,议论得更加热烈起来。 守城的士兵也早就注意到了他们,在这里呆了半天烦也烦死了,来了两个美人,正好揩揩油,以结自己的疲劳。送上来了一个美人,怎么能怠慢呢? 四个士兵走上前去要例行搜身——搜一个弱女子的身,要全过去吗?——谁只这女子一抬头,一对美丽的凤目里闪动着荧荧的泪光,睫毛微动,珍珠般的泪水就落了下来,楚楚动人的样子竟然让四个作惯了这样事情的男人红了脸。 “官爷,小女子和夫君是前去开封投奔亲戚的,途径江宁,并非作恶之徒。不知……可否放行?”泪水还挂在脸上,柔柔的声音让人骨节酸软。傻傻的点头,几个士兵就给这三人放了行。 “多谢,兵爷,多谢兵爷!”笑容绽放在了美人的脸上,四个人真是觉得自己这件好事没白作。 江宁最大的酒楼兼客栈满升楼 这些日子,因为江宁的气氛紧张,所以为了缓解气氛,一些八卦传得格外的快。就说城门的美型三人组事件吧,不出一刻钟就已经人尽皆知了。也因为如此,这三人下榻的满升楼在两刻钟之内就充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 男子坐在中央,美艳的女子正拿着筷子,不顾男子的困窘一点一点给男子喂饭。 “白……” “什么?!”女子的眼神一个凛冽。 “白儿,不要这样,大家都在看……” “我偏要这样,怎么了?” “你……” “妹妹……你不要这样,夫君……” “好啊!”啪的一声,白儿将筷子拍在了桌上,“你们合起来欺负我!” “妹妹,我没有……” “没有!没有!你总是说没有!你没有才怪了!我就知道你嫌弃我出身,你看不起我!我……呜呜呜呜呜……”白儿哭着跑上了楼。 “思儿……”看了看清雅的女子,见她点了点头,男子也追了上去。 方方正正的一个小桌上,只剩了思儿一个,泪水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这一幕,又以更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江宁城。 夜晚,万籁聚寂的时候,一条黑影从满升楼的一个房间跳出又进入了另外一个房间。 “白玉堂,你的演技还不错吗!”看着躺在床上因为演戏动作太大,撕裂了伤口的白玉堂,洛思谦快乐的说着。 “洛思谦,你想的好主意!你白爷爷都这样了,你还笑!” “展昭,今晚你到我屋里去睡吧,你昨天照顾了白玉堂一晚,今天该累了。”洛思谦不理白玉堂,转而和展昭说话,“我房里有洗澡水,也好让你去去乏。” “洛兄,那你怎么办?” “我睡桌子上,或者坐下调吸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昨天晚上,你就守了一晚的夜,今天你也累坏了。” “你们两个家伙!当我不在啊?猫儿和我一起睡!” “白玉堂,你小声点,生怕别人听不见啊?”洛思谦侧目视之,“你前几天刚刚中了毒,虽然毒清了但是身体还是有损伤,三个人里最健康的是我,所以……你!去!睡!觉!” 见展昭进了自己的房间,洛思谦放心的盘膝坐在桌上调吸。 “喂!四脚蛇!我们为什么要进城啊?” “白老鼠,我已经和展昭说过了,没义务在跟你说一便。” “喂!喂!和你演对手戏的可是我哎!总要让我配合吧?” “……你只要和平常一样表现就可以了,唯一的不同是你要穿女装。” “四脚蛇!你什么意思?你是说白五爷我平时像个女人吗?” “不是,当然不是。” “那还……”差不多三字还没出口,白玉堂就差点短气,“平时你比女人还不如……” “你……你……” “算了,小老鼠不逗你了。现在往北的道路都封死了,就算我们走无人烟的小径,也一定会遇到埋伏,所以,我们还不如直接从江宁府会开封。” “所以就拌成这样?那还不如三个人都拌成女人呢!” “非也……非也……”洛思谦摇头,一付孺子不可教的样子,“我们拌成这样是因为,我要勾引知府的儿子,让他送咱们出城。” “……”白玉堂的大脑当机中,“谁要?” “我要。” “勾引谁?” “知府的儿子。” 看着对方笑眯眯的脸,白玉堂作出了他几天来最英明的一个决定——闭眼睡觉! 第08章 逃亡(中) 说起来江宁知府的公子,其实他没什么不好,但是他有一个嗜好,就是希望找到一个绝对温柔,绝对恬静,绝对贤惠,绝对……总之,他想找一个绝对是他心目中的大家闺秀的女人。无奈,连娶了六房的妻子,甚至还抢了别人的老婆,虽然都是大家闺秀,但是依旧不是他心目中的大家闺秀——大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吗? 这几天知府急着抓逃犯,知府的公子李洪在大街上溜跶,听到大街上人人都在谈着满升楼的一夫二妻。说那个正房怎么怎么贤惠,怎么怎么漂亮,怎么怎么柔弱。总之,几乎把中国一切优秀女子的美德都盖在了思儿,即洛思谦的头上。 李洪一拍扇子,哎呀!这绝对是我的梦中情人啊! 直奔满升楼而来,他一进来,竟然发现整个满升楼都已经坐满了人,店老板乐得合不笼嘴。不过,知府公子毕竟是知府公子,李洪一会挥手,立即有打手赶跑了旁人,空出了一张桌子。 “王老板,听说……”刚开口,王老板就知道李洪是什么意思。 “李公子,这就快到午饭的时候了,每天啊!都是她亲自下来拿饭的,连着三天都如此,你等会就能看见了。” 正说着,整个大厅就安静下来了,只见一白衣女子轻移连步,一步三摇如迎风白莲般下了楼。目不斜视,表情沉静,迳直走到了柜台,伙计把一个托盘拿了出来,女子微微一笑,笑不露齿,端起托盘上了楼。 啪嗒!李洪听见了自己的下巴掉在地上的声音。 第二天,满升楼一阵吹吹打打,知府的聘礼就送到了房门口。 “李公子啊……既然您是知府的公子那我们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这些聘礼我们还不看在眼里。” 那个“传说中”的懦弱相公没有说话,而是焦虑的看了看自己的“正房”。而“正房”脸色惨白,同样哀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说话的是“二房”。 听见这话的李洪立即跳了起来,“什么!本公子亲自挑选的聘礼,你竟然看不上眼?!” “实不相瞒,我和相公是到开封投亲的,可是现在往北的道路全都封死,我们动不了。公子看上了姐姐,我们也愿意成人之美,但是……公子的聘礼可否换成送我们出城?” 立洪一听,立刻笑逐言开“这有何难?这聘礼你们还是留下,我三日后来娶亲之时就是送你们出城之日。” 一切的事情进展得太过顺利,顺利到让人怀疑的程度——这是展昭和白玉堂坐进马车时共同的想法,但是,面对回开封的绝佳机会,他们也只能赌一把了。出了江宁的地界,就安全了。 这边,在拜堂之后新娘送入了洞房,按说新郎应该在饮宴上吃饭喝酒一直到子时,但是现在新郎正和他的父亲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会客厅中密谈。 “公子今日立下大功,王爷一定重重有赏。” “不敢,不敢,全是二护法教导有方。”李洪阿谀的说着,身子一弯几乎垂到了地。 “洪儿,我与二护法还有要事相商,你先下去。” “……” “怎么?公子还有什么要求?” “不……李洪怎敢向二护法要求什么,只是,斗胆请二护法允许随第三批追击的勇士一起去追捕展昭。李洪自知没什么能耐,但是……但是,还是想见识见识。” 二护法心中冷笑,什么想见识见识?还不是想要分一杯羹。只要你当时在场就能够说也参与了拿下展昭。但是,却又无法拒绝,“公子既然有这个想法,那当然好。” “多谢二护法,爹,孩儿去了。” 李忠不停的点头,暗赞自己的孩子会看时机。 天罗地网已经布开,展昭和白玉堂眼看着在劫难逃…… 子时已到,按说现在子时已到,应该是洞房花烛夜的最佳时间,可是进到洞房的却不是新郎。 二护法尽量的加重脚步,让自己的脚步听起来如同是武功低微之人。 洛思谦啊!洛思谦!你总算是落到我的手里了,就算你神机妙算又如何?武功高强又如何?老三被你废了右手,那个圣母让你弄成了一堆烂肉,你救了展昭,救了白玉堂,毁了王爷的一处基地,那又如何?不过是让我在抓到你的时候更多了功劳而已。去围剿白玉堂和展昭的七个人应该能回来一半吧?以后,王爷的身边就是我的天下啦!! 想到这里,二护法凌空啪了一掌,床边的新娘立刻飞散成了千万的肉块,一颗美艳的头正好滚到了二护法的脚边。 不对!按照洛思谦的武功,正面受这一掌虽然会重伤但是怎么会这样?! 一揭人头上的面具,二护法立时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我命休矣!”一声惊吼,二护法惊得口吐鲜血…… 第09章 逃亡(下) 一辆马车在官道上奔驰着,蓦的,奔跑的马儿脚下一软,竟然被拌马索拌到。躲在左右树丛的人拉紧绳子,马儿的前腿倒地,带动了整个身体,倒在地上摔折了脖子。 一个拿剑的姑娘从一边冲了出来,“真是他娘的见鬼,这车竟然是空车!” “老九,那你也不该这么卤莽的冲出来。” “老八!你还真有闲心。老九,你也别唠叨了。快点赶倒另外一边去,别让其他人占了便宜。” 三个人对望一眼,施展轻功向另外一个方向奔去。 他们猜想的没错,展昭和白玉堂确实被截在了另外一条路上,而且陷入了苦战。虽然现在攻上来的不过是几个杂兵,但是他们自知武功上敌不过,所以总是攻击和用毒,暗器在稍远的地方,尽量不近身搏斗。 短时间内,还真的很难冲破对方的包围。 “展昭!白玉堂!你们放下武器,不然我就杀了这个无辜的孩子!” 看着那个挟持了孩子的男人,白玉堂笑道,“猫儿,这些家伙为了抓咱们可真是什么下三烂的招数都用上了。” 蓦的,飞快的一抖手,一支袖箭飞射而出,直中了男人的眉心。展昭也同时跃到了男人的身边,一把抓住小女孩,免得她落到地上。 小女孩还是哭个不停,就在展昭细看着她有没有受伤的时候,一股异样的淡香由她的身上飘了出来,弄的人昏昏欲睡。 “展昭!快把她放下!”远远传来的一句话却在耳边炸响,展昭警觉,看见的竟然是小女孩脸上异于常人的阴狠。 赶紧将孩子扔了出去,但是展昭身体一个摇晃,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猫儿!”白玉堂赶忙跑过来,扶住展昭不稳的身行。 “洛思谦!你坏我好事!”小女孩被一个大人接住,朝着刚刚立稳了脚步的洛思谦大叫。 洛思谦根本不理她,拿了一颗药丸往展昭的嘴里塞。 “白玉堂,拿着。”一条“蛇”塞进了白玉堂的手里。 白玉堂立刻脸色铁青,“姓洛的,都这时候了你还故意整我……” 听着白玉堂咬牙切齿的声音,洛思谦不置可否,“如果你想一会被我毒死的话,就尽管把它扔了。”不再理白玉堂,洛思谦转身朝着包围他为首的四个人说着,“你们现在最好早点离开,不然会一个比一个死得凄惨……” 虽然是警告,但是洛思谦根本没有给众人离开的机会,他的手上捏着两个药丸,朝自己脚下用力一掷。药丸炸开,飘出蓝色的烟雾。 “快走!”离得近的立刻就躺在地上哀号,离的远的没命的朝远处跑。 “慢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你们走一步我就杀一人。” 在他们的背后,又冒出了一群人,并且还押着一群百姓。 “洛兄,你攻正面,我攻左,玉堂攻右。”展昭低声的说着。 “不用……” “洛兄?”展昭没想到,洛思谦竟然不顾百姓的死活。 “展昭你和白玉堂带着证据先走。我过去救百姓。” “这怎么行?” “你竟然让我白五爷自己逃跑?不行,绝对不行!” “你们在商量什么?要是再不缴械,我就开杀戒了!”老九的刀放在了一个老人的脖子上。 “我们一跑,我不信他们还有闲工夫杀了人再去追,毕竟那个时候百姓不过是没用的工具而已。”洛思谦懒得理白玉堂,直接说服着展昭。 “……我也同意先让证据安全,玉堂,你先走。” “展小猫,不行,我不同意。” “可是……” “你们有完没完?我动手了!”刀光闪动,眼看老人就要化作刀下亡魂。 “叮”一粒石子打在了刀背上,老九的刀险些脱手。这时,洛思谦的人也随后飞了过来。 “展昭!你不走白玉堂也不会动,你们快走!”想着洛思谦最后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展昭一拉白玉堂飞也似的冲出了包围。 “快去追展昭和白玉堂,证据在他们身上!” 一群人果然都没有功夫去管百姓,除了几个和洛思谦缠斗的人之外大队人马都尾随着展昭和白玉堂。 “你们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走?”冲着吓傻的老百姓一声怒吼,洛思谦将老九和老四避退了几步。 只顾着哭喊的百姓一听,胆大的就开始跑。 老七一看见百姓竟然能让洛思谦分神,一剑就朝着一个妇人刺去。 “扑”的一声,什么东西刺进了自己的手腕,老七低头看时竟然看见一条青色的毒蛇在手腕上穿了一个血洞,正朝他吐着红信。 “啊啊~~~~~~~”手腕上的痛苦马上清晰了起来,老七扔了剑在地上打起了滚。 “这……这怎么回事?”老九和老四也都相继停了下来,只因为现在地上几乎没有了踏脚的地方,到处是五彩斑斓的毒蛇。 说也奇怪,在百姓的周围竟然没有一条蛇,所有的蛇反而如同保护他们一般,围成了一个圆圈。 “看什么热闹?这圈会越来越小,到时候你们也是蛇的食物,半个时辰之内快消失!”洛思谦又是一声大叫,“神仙啊!神仙!”一个老汉满脸泪水的跪拜着洛思谦,然后颤巍巍的离开了。 其他的人一听,也都一边拜着一边走了。 “洛思谦……”老九已经被毒蛇咬了数口,支持不住跪在了地上,蛇群一见,更是争先恐后的爬到了她的身上。 “放心,去追展昭和白玉堂的人结果也和你们差不多。你们以为我刚刚散的蓝雾只是毒药而已吗?如果真是如此我就不用将鞭子交给白玉堂了。你可以安心的等人陪你们……” “洛思谦,呵呵!你真的以为我在想这个?告诉你……毒蜈蚣也……来了……” 洛思谦一惊,飞快的朝展昭和白玉堂消失的方向跑去。 第10章 别离 洛思谦在后边追着展昭和白玉堂,他追得越接近,道上的死人和死蛇也就越来越多。当他追到一条河边的时候,只有在河这边的岸上看得见尸体,另外一边干干净净,河上漂浮着一块块的破木板。 他们不会是被杀了,因为襄阳王不会这么麻烦的将尸体带走,应该是被捉了。被捉…… “白玉堂!白玉堂!听到了你回答我一声!”被捉的话不会是两个人一起。 “哗啦”的一声,河里浮出了一块白。 洛思谦立刻从河岸上跳了下去,轻点河面,稍一弯腰将白玉堂从水里拉了上来。 白玉堂脸色惨白,全身发抖,显然在水里呆了不短的时间。就算是在这种危机的时候,洛思谦也不由得分神赞叹了——锦毛鼠白玉堂有恐水症,这一点可是江湖中人全都知道的,可他竟然抱着木板呆在水里。 “展昭……咳咳……昭……咳咳……”不停的咳着水,白玉堂根本没办法说话。 “别说了,大概的情况我都猜到了……” 第二日清晨,洛思谦带着证据赶到了一处断崖的崖顶。夜风席席,寒凉透骨,在班驳的数影背后躲藏着无数的魑魅魍魉。 看着对面的紫袍人和另外的几位护法。 “一、二、三,原来就剩三个了,抛去一直是后方的老二只剩了两个。王爷,为了这么几样没用的信笺,值得吗?” “洛思谦,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不是你我会有这么大的损失?!” 看着这个吹胡子瞪眼的老人家,洛思谦笑了,“展昭呢?不会告诉我人死了吧?” “……带上来!”两个手下推推搡搡,将捆绑结实的展昭推了上来。虽然展昭仍旧站得很稳,但是洛思谦知道他不过是在逞强硬撑而已。 “你让他过来,我把证据给你。” 一个眼神,压着展昭的两人松了手,可是,展昭只是倨傲的站着,就是不动。 “怎么,展昭?还要本王派人送你过去吗?”襄阳王不快的问着。 “展昭不愿过去,洛兄,如果你当展昭是朋友,那么就不要顾展昭的性命,带着证据走。” “不识好歹的东西!”二护法因为错杀了知府公子,从侧面上说放走了三人,让襄阳王一顿好骂。看见展昭这个样子立刻怒极攻心一掌打了过去。 展昭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闪躲,就连推后卸下掌里都不可能,硬是挨了这一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透过清晨的阳光,能够清楚的看见他已经发黑的血色。 “襄阳王,毒蜈蚣已经不在了吧?毕竟,按他现在的道行能够驱走蛇群,但他照旧没胆子和我正面交锋。襄阳王,我欠你一条命,所以我不会杀你,但是,你这宝贵的一次机会也用光了……” 话音刚落,洛思谦就飞身跃了起来,手中蛇鞭直奔襄阳王。二护法丢开展昭,跳起阻挡洛思谦。 不过一个照面,二护法就抓住了洛思谦蛇鞭的蛇头。 “哼!洛思谦,你也没什么了不起!”手上用力,二护法只认为洛思谦这个年轻小辈内力上不会强过自己。谁知道蛇头一受内力的挤压,这蛇就如同活生生的蛇一般吐出了毒液。液体不过是打中了二护法的胸口,他胸口的衣物就在瞬间融化,同时胸口出现了大片的水疱。 “啊~~~~~~~~~~~”左抹右抹,但结果只是手指跟着一起融化。二护法疯狂的四处跑动,却被老五老六在襄阳王的授意下砍断了双腿——这样的人,到处乱跑会让别人也碰到毒药。 展昭看得清楚,洛思谦是故意让他抓到鞭子的,这样化掉身体的酷刑,比起凌迟只有过之。 废掉了二护法,老五和老六一起向洛思谦攻来。 看着展昭摇摇欲坠的身行,洛思谦不愿再蘑菇,一运内力,蛇鞭成了一条棍子,蛇头直指老五。老五心下暗觉不妙转身欲躲却已经慢了一步,泉涌的毒液喷了他一头一脸,连惨叫都来不及整颗脑袋就化成了血水。 蛇身中的毒液完全喷完,蛇皮瘪了下来,而又由于洛思谦内力的存在,蛇皮变成了蛇剑。 老六见他没了毒药,挥着大斧冲了上来。洛思谦躲过迎面一斧,一个旱地拔葱跃过了他头顶,看得清楚他直奔展昭。老八的一把暗器飞了出来,洛思谦在半空中解下外氅临空一兜一甩,所有的暗器不但物归原主,而且还无偿帮老八拉了几个垫背的。 洛思谦已经跃到了展昭近前,不出两下,几个围上来的杂兵都身首异处,已经昏迷的展昭也已经让洛思谦拉到了坏里。 右手轻轻一挥,几样东西直飞襄阳王,唯一剩下的老十忠心护主赤手去抓,没想到抓到手里的不过是几封信件。 “王爷,能够证明你和圣母有关系不过是这几封信,其他的……我可不信你会为了手下这么拚命。” “……洛思谦你有什么目的?”襄阳王将信放进了袖筒。 “我说过你救过我一命,我还你一命——谁知道你竟然也把我和你的狗腿子相提并论,现在我还了你一命,我和你互不相欠。不过……在我给展昭逼完毒之后,他应该会追着你们要证据,那个时候我可是要帮他了……” “……”襄阳王当然明白,洛思谦言下之意就是让他们快点滚蛋。但是如此轻易而狼狈的撤退怎么说也不和襄阳王的本性。 “洛思谦,你难道不怕我就在这里等着展昭毒发,你不得不逼毒的时候吗?” “襄阳王,我可不是什么仁义的侠士,不会想着要留下活口。你如果真想这么作的话,我可以帮你测试一下我可不可以在半刻钟之内杀光你所有的杂兵……”洛思谦冷笑。 “你……”襄阳王气得脸色发青,不止一次得落于下风,让他丢进了脸面,可是现在不走,他丢的就不止是脸面了。“我们走!”十大护法就剩了一个,还是最不济的一个,襄阳王虽然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但也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洛思谦抱展昭到不远处一棵老松树下,让他平躺,“这个毒蜈蚣,到是有那么两手。”展昭的脉象奇特,而且吐出的毒血透着青蓝,至少洛思谦不知道世上有这么一种毒药。 不过……不管是什么毒,洛思谦都有信心能够让展昭平安五事。 捉住展昭的右手,洛思谦一边把小股的内力导入展昭体内,一边观察他的情况。毒碰到他的内力立刻更加凶狠起来,展昭的脸色逐渐青黑。这种毒药原来还能侵蚀内力来增加自己的毒性。 如果是平常人,现在一定立刻撤功,来寻找其它解毒之法。而洛思谦却不同,这毒性正和他意。他继续将自己的内力输入展昭体内,并逐渐流过他全身各大要穴,当毒前来化解的时候,他就内力行得快些;当毒没跟上来的时候,他就让内力行得慢些。“勾引”着毒素,随着他的内力逐渐游走到展昭的右臂。 体内洛思谦的内力时快时慢,感到阵阵巨痛的展昭在这个时候清醒了过来。没想到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正帮助他逼毒的洛思谦背后出现了一个摇摇晃晃的黑影。黑影慢慢的靠近,绕是展昭跟随在包拯身边,看惯了妖魔鬼怪,也不由得全身寒毛倒竖——那根本不是个人,而是个从坟地里爬出来僵尸。随着走动,他的皮肉正一点一点的往下掉落,但就是这样他还是用自己已经几乎化骨的手握着一柄长剑。 展昭知道,他的目标是洛思谦,可是现在为展昭逼毒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就算洛思谦有通天的本领,如果他想救展昭就绝对不能动弹。 眼看着剑光逼近,展昭强聚内力。洛思谦感到自己好不容易聚集到一起的毒素,因为展昭强聚内力开始分散,一咬牙,一手将展昭拍出的左臂按在了地上,一手仍旧握着展昭的右手而自己的内力倾巢而出包裹住开始散乱的毒素,将之引导入了自己的体内。同时,一柄长剑穿胸而出。 嫣红的鲜血喷了展昭一身,湿湿的,热热的…… “洛兄!”展昭惊叫,将已经虚软的洛思谦翻在了地上,一掌打飞了双手已经化净无法握剑的“僵尸”。 “呵呵!这大概也是……我的报应吧……”太自信的报应,没想到这个二护法竟然还能够拿剑杀人…… 看着每说几个字就口吐鲜血的洛思谦,展昭急忙封了他周身大穴止血。 “展昭……你……能不能……象叫白玉堂那样……叫叫我的名字?”抓住展昭点穴的手,洛思谦柔柔的问着。 “……思谦,你何必要如此呢?为了展昭……不值得……”虽然自己不太赞同他的某些手法,但是这种玩弄神鬼于谈笑之中的才能却不得不让人敬佩。 “昭……你在……为我……伤……心吗?” “我……洛!”展昭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如此虚弱的男人竟然在这个时候点了自己的穴道。 “昭,你放心,我没这么容易死掉的。”洛思谦讲话通顺了起来,也不再吐血了,只有他苍白的脸色和发黑的印堂证明着他刚才和现在的情况。 拿过一边已经干瘪的蛇皮,洛思谦运力捏碎了蛇头,拿出了莹润的宝珠,“昭,你太爱中毒了,这颗珠子实际上是一味药材,虽然不能解毒却能够驱毒,你以后就把他带在身边吧。你的右臂由于我逼毒的关系会有几个月活动僵硬,不过也正好让你能够好好休息。”洛思谦微微的笑了,从怀里掏出了两个瓷瓶,“蓝色的里边装的是伤药,拿出一粒化在水里,凝固之后涂在伤口上——你和白耗子都用得着。白色的是解毒药,你每天吃一粒,可以尽快去除剩余的毒素……” “猫儿!四脚蛇!猫儿……”虽然还没有看见喊出声的人,但是两人都知道现在上山的是谁。 “白耗子,这么快就寻来了。昭,我们有缘再见吧……”发力拔掉了身上的长剑,扔到一边,转瞬之间,洛思谦斜飞出数丈,远远的他抱拳道别。 “猫儿!”白玉堂的声音接近的时候,除了满地嫣红的鲜血,洛思谦已经消失不见…… “猫儿!你没事吧?那个四脚蛇竟然把我迷昏了!”看出展昭的异样,白玉堂飞快的解开了他的穴道,“猫儿,四脚蛇呢?” “他走了。” “走了?” “是啊……”那么重的伤,什么处理都没有还运功狂奔,理智上,展昭觉得洛思谦不过是不想让自己见到他惨死的样子,而感性上展昭却相信有一天洛思谦会如同平常一样,邪笑着出现在他的面前,“是啊,或许有一天我们会再见。” “再见?我可不想再见到他!猫儿,咱们快回开封吧,包大人一定急坏了。” “对,回开封!” 说话的声音逐渐变低,消失,老松下一张干瘪的蛇皮逐渐被风吹起的泥土掩埋…… 虽然现在空中无月,但是,世间的一切也不过如水中映月一般,不管初时多么美妙,终归不过是幻影而已。